[魄魄]·以身试毒·
*白厨神x鬼大妈
*写得太急可能有很多虫等我有空再修补（x
*本质新x方烹饪学校广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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·以身试毒·
1.
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学员的机会，他发誓自己一定会再三慎重考虑。
“白白，为什么这里要加这个啊？”
“白白，这个要热多久？”
“白白，是切成这样细的吗？”
“白白——”
感受着其他组别学员投来的诧异目光，白厨神的叹息从齿间发出，奈何眼前人双眼泛光，充满求学的欲望，他那准备好的狠话终是没有勇气说出口。
退一万步说，他无奈的点也只是在那一声声不知哪个地方来的方言。一口一个bǎibái，喊得毫不吝啬。
“糖少许，盐少许，油少许……”
“老师你说的这是啥啊！少许是多少！”
照本宣科的白厨神在课堂上再一次被调皮学生打断，真的很想说一句这位同学请你出去。
然而他办不到的。
他拿她没办法。
“少许就是……”白厨神的大手顺势就抚上鬼大妈的手背，搭着她的指尖一同往白砂糖罐里一戳，捏了一小撮再起。
“少许就是这么多。”
鬼大妈埋头笑了，一头卷发在白厨神的鼻下晃悠，勾得他直痒痒——生理与心理上的痒。
说实话，她那双手，可真不像做菜的。细皮嫩肉的模样，哪是掂饭勺该有的样子？
“老师，少许的量也很甜呀！”
见她舔了舔指尖，把刚捏的白糖全数融入口中，红唇下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，很是好看。
“嗯，甜。”
一如既往，他顺了她的意。
2.
白厨神的学生，一门课都不及格，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烹饪学校。
……真是丢脸！
他第89次打开鬼大妈烹饪的成品，接受第89次打击，品味第89次绝望。
“这是什么……”
“蒜苗炒西瓜！”
“这个呢？”
“青椒炒月饼！”
“……厉害。”
“你一定跟他们一样不想尝对不对。”
鬼大妈原本欢脱的饭勺都失去了活力，随着她语气中的失落垂到了裤脚边，甩了几滴菜油在鱼白的厨师服上。
站在橱柜前的白厨神原本专心研究着这框里的极品菜式，崇拜着它们的世纪搭配，听鬼大妈暗沉下来的语气连忙抬头，把注意力放回她身上。
她真的努力了。
被油烟熏红的眼眶，被滚烫的油水溅破皮的手腕，牲畜血腥味笼罩的厨师服，原本白皙的双手上悄然爬出来的皱纹。
或许有时候，天赋和努力就差这么远的距离。
“不，我想尝，哇好棒——”
白厨神双手握拳在胸前摆动两下，说出了这么一句棒读，若是有旁人经过，准能嘲笑个把月。
自己说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——他现在非常能理解这句话的内涵了。
在哭丧着吞下那几片青椒的时候，满嘴毒。
3.
全校成绩最优异的老师，的学生依旧是全校成绩最差的。
白厨神已经被校方喊去办公室小房好几次了。
“您看这有没有什么办法……鬼同学这样下去不行啊，出了校门可不得毁了咱们招牌？”
校长揉着太阳穴，对着白厨神这个神厨小当家又不敢提太多要求，连说话都不敢高分贝，万一撂担子跑了可咋整？
“我尽力了……”
你可使劲瞎扯吧。
每节课顺着鬼大妈魔幻配方走的人是谁？对着鬼大妈地狱菜谱没有批评只有鼓励的人又是谁？硬着头皮啃下鬼大妈造的毒药的人？是谁？
此处点播一首《都是他》。
他心念着不能打击学生热情。烹饪这一门，最不可缺少的，就是兴趣，就是热情，就是做菜时候的感情。
要通过自己手里的成品传达出自己想表达的内心世界，就这点来说，白厨神就不想抑制鬼大妈的创作空间。
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把宠溺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。
4.
白厨神的年终奖被扣的那晚，鬼大妈退学了。
她跟所有同僚们打了招呼，说是要到一个能欣赏她高超厨艺的世外桃源，继续完成梦想。
大家笑称这样的地方是不会存在的。
接到同事的通风报信的时候，白厨神刚从校长办公室走出来，原本就被夜风吹得瑟瑟发抖，这一低头看手机更是差点拿都拿不稳。
——哥，你的学生跑路啦！
为了追上已经一只脚踏上夜间末班公交车的鬼大妈，高中毕业后就没跑步的白厨神差点没倒在车站。
被司机大哥嚷了几句“到底还上不上车”“现在的小情侣真是……”鬼大妈都觉得不好意思，讪讪地收回了脚，眼神飘回这个扣着她行李箱不撒手气还没顺好的白厨神。
“——”
几个单字从喘息中跑出来，根本没法组成句子，鬼大妈笑着弯下了腰，迎上躬身喘气的白厨神，“你再说什么啦！”
“——要去哪？”
“唔……一个愿意品毒的地方？”
鬼大妈从很早开始也戏称自己的作品了。毒药？又何妨，里面的心才是真的。
5.
白厨神教过很多知识，她都很认真上课，期初还拿了小本本记下来，满满的一页又一页，承载的是厚重的感情。
她的笔记，其他人从来没看过，白厨神也不例外。
他真的没看过。
与其防着自己的同僚偷看她笔记偷师了神厨老师的技艺，鬼大妈似乎更防范白厨神对她笔记的欲望。
好学生？鬼大妈知道自己不是的。
每一页都是白厨神教学时候的模样。低头擀面的时候，侧身倒水的时候，仰起头踮脚拿鬼大妈够不着的柜顶餐具的时候，从师这几年的美好模样，鬼大妈都一一记录了下来。
“菜品里要融入感情！这才是最重要的！”
那我做得没错呀老师。
我笔记本里都是最真实的情感。
6.
“一个愿意品毒的地方？”
车来车往的路边，白厨神又重复了一遍鬼大妈的话，胸口还因剧烈运动而上下浮动喘息。
“哎呀我知道的啦……你被校长施压的事情……我没事的！一定会找到一个愿意品毒的人！去一个愿意品毒的地方！我们还会见——”
话尾音已被呼啸的北风吞没，这一击拥抱让鬼大妈清晰听见白厨神胸膛下心脏的跳动。
从以前开始就这样了，她只能够得到他这个位置，踮起脚也无济于事。
不过现在看来，也不赖，至少能亲耳听见他真实的心跳。
“除了我，哪里还有这样的人。”
“除了我身边，哪里还有这样的地方。”
以身试毒，在所不辞。
·END·
